_鹤别w

爱他明月好,憔悴也相关。

[南纬]向剑底斩桃花(1)

*武侠paro

*真南纬预警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他是人世间第三种绝色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马蹄声被未歇的雨幕掩盖去大半,隐约只能看见一抹猩红色高扬而起,下一瞬,凌厉森冷的光划破夜空,深红色的布料被风雨裹挟着打了几个卷,最后落在地面溅起几朵水花。

 

 

 

 

马上的少年迎着刀光回过头来,眉目间的红痣被冰冷的光照亮,连同那双漆黑的眼睛也撞入来人眼中。冷光中,漆黑的双瞳森冷又孤傲,像是一只未驯化的狼,杀意未敛、这看似寻常的一眼都透着血腥气!

 

 

 

 

一点寒芒在晦暗中闪过,长剑划破雨滴争鸣声霎时入耳,凌厉的杀意自剑上而起,下一秒就要斩断千丝万缕的无尽的水潦。那凌光剑意如蛟蛇出渊,在昏暗里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昏沉的夜幕被剑影撕扯开黑暗一角,皮肉被穿透、撕裂、劈开骨髓!马匹的惊鸣惨厉又可怜、血腥味混杂在水气中经久不散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雨停了。

 

 

 

 

凄冷的月光撒满大地,刺目的腥红如同被割裂的衣袍,肆意而嚣张的展现出惊人的美感。

 

 

 

 

弩箭破空惊起尖厉的箭啸,蒸腾的水雾被冰冷的狂铁刺破,迎着清冷的月光钉入高傲的脊骨。勒紧的缰绳导致马儿高扬起双蹄、痛苦的嘶鸣声和少年压抑在喉间的闷哼交叠,猩红的液体浇灌出娇艳的花。

 

 

 

 

沉幕中敏锐如狼的少年果断后仰躺在马背上,霎时凌厉的刀光贴着他的鼻尖斩过,刀气带起的风声未歇,少年听到夹在簌簌声响里,自己心跳如鼓,而那一击不成的长刀转了个弯直往他面上劈来。

 

 

 

 

叮——

 

 

 

 

一枚不起眼的铜钱击中了刀锋,持刀之人手不过顿了数秒,就被翻身而起的少年一剑划破腰腹,冷冰的剑光撞入这具肉体,无尽的杀气肆意的撕裂皮肉,留下不可逆转的伤口。

 

 

 

 

剑尖还在滴落的血迹明晃晃昭示了他是个危险的人,就像是警告:

 

 

 

 

——再往前一步,就把命留下来吧!

 

 

 

 

昏暗的窄巷深处,一把白色的油纸伞出现得突兀。少年单臂撑在马背上远远的望去,青色鹤氅中伸出的手如同白玉,以少年姣好的视力一眼就望到了他手背上泛着青色的血管。

 

 

 

——不知是敌是友。

 

 

 

少年握紧了手里的剑,凌厉的杀意被压抑收敛入骨,弓起的脊背仿佛捕食中的豹。

 

 

 

 

夜春连串的抖落溅出花,后倾的伞面下露出一双漆黑的双眸。少年仅看了一眼,绷直的腰骨瞬间松懈、整个人从马上跌了下来。

 

 

 

 

——那是一双非常透彻的眼睛,比月光更凄清,比霜雪更寒冷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周峻纬百无聊赖的抛下了手里的道德经推开窗,霜雪的气息扑面而来,他一眼就看到了院中开得极盛的红梅,雪天幕地里,那刺目的红像是佛家所云的罪孽婆娑。

 

 

 

这清静的道观不该种红梅的,惹眼又失了清静。

 

 

 

刺骨的冷风刮得周峻纬面皮发疼,但他却没有关窗的意思,直到披着鹤氅的男人迈进房间。

 

 

 

“你该上药了。”

 

 

 

周峻纬回过头去,苍白的脸衬得眉间的红痣耀眼灼人。

 

 

 

他忽然忆起了刀光剑影,鲜血腥臭的气息侵占了身心,被雨水冲刷伤口的苦痛扎根在他的记忆里,还有那一弩飞射而来的箭钉入脊骨的滋味犹如噩梦。

 

 

 

昏迷、清醒时他不曾记起这些苦楚,唯独看到蒲熠星的一双眼睛时,被深藏在可怖的伤口之下,所有的噩梦全都翻滚着、叫嚣着、冲破他的脑海,在他的身体上打下苦痛的烙印。

 

 

 

周峻纬脱下了厚厚的狐狸胆的披风,露出满是伤口的身体,他的脊梁挺直宛如坚不可摧的城墙。那节遒劲的腰肢被缠上了纱布,鲜红的血液渗透出来,刺目的红色像是蒲熠星养的红梅。

 

 

 

“你现在不该起床。”

 

 

 

风雪裹挟着寒意驱散了屋内仅有的暖气,蒲熠星看了一眼坐在窗边的周峻纬,径直走到他面前挡住了他的视线,他知道周峻纬在看什么,无外乎就是他养的那一片红梅。

 

 

 

周峻纬伤得很重,蒲熠星带走他的时候,那根精巧的弩箭大半都钉入他的身体,只差分毫这只弩箭就会刺穿他的脊骨,让他下半生变成一个瘫子。

 

 

 

“我知道。”

 

 

 

周峻纬垂下眼应声,但他紧绷的身体明显是不同意他这话的。

 

 

 

蒲熠星没接话,他端起放置着药膏和纱布木盘坐到了周峻纬的对面麻利的拆开纱布。狰狞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,翻飞的皮肉上血液结了一层厚厚的痂,可怖难看的伤口让周峻纬都下意识挪开了视线,蒲熠星却连眉尖都没有抖一下。

 

 

 

“你大可不必如此紧张,无问宫派来的人没有留下活口。”

 

 

 

 

周峻纬的身体一僵,迫不及待的抬头。

 

 

 

垂目为他上药的男人白得像是天光,他垂下的眼帘盖住了那双足以让任何人赞叹的瞳,他的发髻上插了一只简单的玉簪,清冷、孤傲的眉眼像是终南山上的新雪。

 

 

 

蒲熠星说话的语气平静得像是他高高在上,视人命如同草芥的母亲。

 

 

 

 

“你怎么知道他们是无问宫的人。”

 

 

 

蒲熠星撩起眼看了周峻纬一瞬,那双通透的眼睛好似要看到周峻纬的心里去,周峻纬没由来的呼吸一窒,下一刻他的心率快得跳得好似有人在他心尖跳舞。

 

 

 

他赌他知道他的身份。

 

 

 

 

“你不怕得罪无问宫的人吗?”

 

 

 

周峻纬换了个问法,他没必要追问蒲熠星为何知道追杀他的人的身份,也不想听见他点明他的身世。

 

 

 

蒲熠星正在给周峻纬上药的手一顿,他掀起眼帘来,看周峻纬的目光像是看待一个痴儿。

 

 

 

 

"这里是天一阁。"

 

 

 

周峻纬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,但他看得懂蒲熠星的神色,偏偏就是看得懂他才觉得疑惑。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无问宫,连正反道魁首都得给上三分薄面,蒲熠星怎么敢从他们手下劫人?

 

 

 

蒲熠星低下了头继续给周峻纬处理伤口,从衣领里露出的那一节颈项白得像玉,青色鹤氅领口的绣花是红色,几缕发丝落在其上,隐约还能看到一节红色的线绳。

 

 

 

他像是雾里的青山、寒夜的星芒、山巅的新雪。

 

 

 

周峻纬问了他最后一个问题。

 

 

 

“为什么救我?”

 

 

 

蒲熠星关上了窗户,斩断了一室的春寒。

 

 

 

“想救,便救了。”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还是爬来写文了,合集封面是我P了一颗红痣的小周。

武侠paro可真难写啊,哽咽了。

 


评论(10)
热度(192)
  1. 共13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© _鹤别w | Powered by LOFTER